撰文:吳劍華(資深藥劑師)
《醫.藥.人》 第 107 期
不羞遺臭萬年長,厚面難挨孤苦傷,懇請國賊成厲鬼,巨觴毒酒跪何妨?
用人之難,難在人心難測。
《軍讖》謂:「世世作奸,侵盜縣官,進退求便,委曲弄文,以危其君,是謂國奸」。
讀清朝歷史,稱得上是「國奸」的,和珅當之無愧,他與乾隆、紀曉嵐、劉墉的鬥爭故事,繪聲繪影的,刻劃在歷史的城牆上。
歷史如鏡,綜觀歷代君王,如非大智者,對於奸佞,鮮有不為其蒙蔽;對讒言佞語,哪有不受落?因忠奸不辨、覆家亡國的,屢見不鮮!
身為領導者,不可不察。
慮之以奸
怎樣才算是奸?
中實險詖,外貌小謹。凡大奸之人,心機陰險,行為卑鄙,容貌裝成忠厚謹慎,甜言蜜語,佛口蛇心,使人有短暫的愉悅,更嚴重的是內心嫉妒賢能,對想提拔的人,他會說盡好話,把那人的缺失隱藏;對不喜歡的人,卻盡量把他的過錯宣揚,優點隱藏,令主子作出不適當的賞罰 ── 結果是賞不公,眾散離;罰不當,積怨生,對上頭的號令,人人都陽奉陰違。 奸人在上,又以自己的職權,為自己人謀取職位,或以公帑、公務之利,報答私人恩惠,以權力懲罰手段,威嚇使人震懾!
當領導層充斥着奸人,最壞的就是結黨營私,所以說「奸雄相稱,障蔽主明」,他們會推敲主子的喜好 ── 好的誇耀,壞的落井下石,令毀譽的事,一時間充斥;並擾亂視聽,用美好言辭蒙蔽主子,使主子失去聰明,忠奸不辨,於是他們便可上下其手,各取所需,挖空財帛,破壞制度。
賢達之人必然不安,最終只得遠離,所以這些比真小人還糟糕的偽君子當權,整體的領導架構,必將摧毀,紛亂自然四起,導致不可收拾!他們更世世傳承,代代作奸,侵吞公利,盜竊官位;令升遷或遣散異己都得到方便。篡改公文事實,製造偽證,以文亂法,以武犯禁,加害忠良,危害其主!
慮之以讒
誹謗盛德,誣述庸庸。甚麼是讒言?讒言相當於毀謗一個人的聲譽,或是挑撥、離間的說話。官場中,鐘銘、謗書本已是平常,造謠者不一定是用直接語言毀謗,而是假借他人的口舌,歪曲言論,混入邪說,以亂視聽,打擊他人,傷及無辜。他們的智慧,足以掩飾是非真偽;他們的說辭,多能自圓其說;他們用的力度,足以離間骨肉之親。假如在帝皇之家,簡直是妒亂於朝廷。如此者,讒臣賊子也!
慮之以佞
稽留行事,命令不通。佞人,即是為上大人「舔」屁眼的小角色、大人物。佞人有常人所沒有的能耐,為求親近主子,不惜阿諛奉承,以取悅主子心意,說些動聽的話語,使主子不疑有詐,就是佞人的手段。
機構裡佞人多了,是是非非將會多起來。這些佞人恃寵生驕,引威自與,做出違背法紀、觸犯眾怒之事,使整個團隊陷入謾罵訴訟中,應做的事並無寸進。這些佞人處於苟安偷閒的狀態,又專任用自己喜歡的人,做一些好大喜功的事,小小的功勞,無限的自誇。分分秒秒誣衊、誹謗有品德的人;只要與他有相同的做法,就不分善惡,不留餘地的蠻幹,絕不放鬆。為求達到目的,不惜改變行之有效的常規,所發出的命令,都不能用正當的手段實行。苛政令下,當領導人的,誰不當殃?
防奸佞、辨讒言
歷史如是,國之佞人,謅主以佞邪,墮主於不義,是亡國之臣,這些人使老闆走上不歸路。做領導人的確很可憐,「百姓有過,在予一人」,大家的錯誤,都推到他的身上,使他臭名布於境內,聞諸四鄰。所以說當領導的,必須聽懂甚麼是讒言、佞語;要有先見之明,在這些話語未產生殺傷力之前停止它!能重用賢能,奸佞便會知難而退,信任往昔具誠信的人,萬事便可理順;強化管理架構,使人安於工作,作事才會有實質發展;能鼓勵人們勤奮作業,建立值得讚賞的事業,不單是穩固人心,就是當領導的,都得到眾人愛戴!
註:
《軍讖》 黃石公之《三略》,《三略》分《上略》、《中略》及《下略》,《軍讖》見於《上略》,後世人認為是中國古代兵書。 |
劉墉 清朝乾隆年代書畫名家,為官清廉,剛正無私,得百姓愛戴,不畏強權查和珅貪腐。相傳劉墉背駝,故有劉羅鍋之外號。 |
鐘銘、謗書 曾國藩致其弟曾國荃詩:「左列鐘銘右謗書,人間隨處有乘除,低頭一拜屠手說,萬事浮雲過太虛」。鐘銘為褒獎及功名,謗書為毀謗及挫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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