牆 內 牆 外
社會對各種長期病患者從不吝嗇於同情,唯是對精神病患者卻獨獨例外。 不過,我們對精神病患者的稱謂,卻從來不吝嗇。諸如傻、癲、瘋、低能、白痴、發神經,都是一些滿有貶意的形容詞。說社會涼薄是沒道理的,不過,對精神病患者輕視,卻難以否認。而輕視的產生,都是源於害怕。 其實,精神病只會令病人的認知能力降低,無損病人的智慧,如果治療恰當,病人除了有痊愈的可能外,更可以重新投入於社會。換句話說,患了精神病的人是神經有問題,卻不是智能有問題。 患了精神分裂症的美國天才數學家約翰納殊,在他30歲那年,指著《紐約時報》頭版的文章,說內裡包含著一條來自另一個星球的數位資訊,只有他能破解;而在1994年,納殊66歲,卻憑著「博奕論」拿下諾貝爾經濟學獎項。荷蘭著名天才畫家梵高晚期經常進出精神病院,卻成就了他的名畫「嘉賽醫生──受苦的基督」和「好撒馬利亞人」。 我們對精神病人都抱有不可名狀的歧視,納殊與梵高正好說明了精神病雖然傷害了他們的腦袋,卻無損卓爾不凡的成就。 以前對付精神病者,就是把他們關到病院之內,一道圍牆成了社會與精神病者的分隔。經過這麼多年,社會與精神病者之間的「圍牆」仍然牢不可破。要社會多走一步,病人和病人的家屬必須多走兩步,敞開胸襟接受精神病,在牆的另一端走出來,才是消弭社會成見的最佳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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